第五章

薛妙安眼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我起身对着皇帝盈盈一拜。 “皇上，民女也有事禀奏。” “皇上英明，以仁孝治天下。可杜氏与薛妙安实在不配民女仁爱孝顺。” “民女自小流浪在外，是父亲将我带回家。可杜氏进门后，对民女百般刁难。” “父亲早亡，杜氏偏爱妹妹，苛待长女，虐待侮辱，令人不忍耳闻。” “如此恶妇，为人也不配，怎配民女孝顺。” 薛妙安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怒火，完全没了刚刚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子。 “薛昭月！你血口喷人！父亲过世后我母亲把你抚养长大，你怎可如此忘恩负义，你还是人吗？” 她指着我怒目圆睁，上来就拉住我的衣袖，伸手要打。 薛妙安在家里霸道惯了，在皇上面前也不知收敛。 我一手轻轻拉开衣角的束带，衣裳瞬间被薛妙安扯散。 只露出一条胳膊，我便赶紧拉住衣袖。 可众人还是看见了我手臂上的累累伤痕。 “媏媏，这是怎么回事？” 陆川明上前小心地捧起我的胳膊，满眼心疼。 我呜咽一声，伏倒在地上， “民女殿前失仪，罪该万死。” 我紧紧拉住衣衫，低着头不住地抽泣，单薄的身子都跟着颤抖。 陆川明一把将我搂进怀里轻声安慰。 我身上新伤盖旧伤，竟然没有一块好地方，皇上也怔住了。 薛妙安见此，慌忙跪下， “皇上明鉴，这伤定是新添的。薛昭月用此等诡计蒙骗皇上，不杀她难以服众。” “賎人休要胡言。媏媏身上的分明都是旧伤，她这些天都待在东宫，难不成你想说是本王也是欺君的同谋吗？” 陆川明抓着我的手臂伸到薛妙安面前。 诬陷太子，重则五马分尸，薛妙安被吓得连连后退。 我从陆川明怀里挣扎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受此大辱，岂能苟活！” 说完我就挣扎着往一旁的柱子撞过去。 侍宴的宫人们将我拉住。 我倒在地上快要哭晕过去。 皇帝眯着眼审视地看了薛妙安好一阵，这一番闹剧估计他也看得头疼。 “大胆！你以为朕可欺吗？” 薛妙安慌乱地跪行几步，不停在大殿中央磕头喊冤。 安王站在一旁，铁青着脸始终一言不发。 薛妙安是安王带进来的，现在犯了欺君之罪。 皇上若认真追究，他只怕也难逃罪责。 安王伸手用力扇了薛妙安一巴掌，几乎将她打晕过去。 薛妙安发髻散乱，惨叫一声，嘴角也渗出了鲜血。 “賎妇，连本王也敢欺骗。皇宫大内，岂容你放肆！” 安王厉声责骂了薛妙安，接着便跪地请罪。 皇上定定地看了安王一眼，半晌后才开口， “罢了，这等女子，安王要好好约束，不可再扰乱宫闱。否则，朕定不轻饶。” 如今皇上到底碍于安王的面子，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既给了安王面子，又不至于让皇家颜面扫地。 安王叩头谢恩，阴郁地看了薛妙安一眼。 “来人，将这个欺君罔上的賎妇带下去，本王今夜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