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绝不会袖手旁观

　　梁新并不知道江月为他着急。 　　此刻，他正在到处打电话借钱。 　　“光明，行，三万也行。哥们儿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再联系别人试试。好，挂了。” 　　“芳姐，五千可以，您微信转给我吧。谢谢。” 　　“老五，哥们儿实在是遇到困难了，我借给你的四万看看能不能今天还给我，没有四万，还给我三万，两万，一万也行……你实在拿不出来！好吧。” 　　“郭强，能借我十万不……哦，不好意思，打扰了。” 　　“大伯，我急用五万块钱…嘟…嘟…” 　　“……” 　　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梁新已经记不得打了几个电话了。 　　倒不是没有收获。 　　从杨光明、苏华、赵松江以及各路同窗、亲朋手里凑了不到十五万，加上自己的积蓄三万。 　　还有将近十五万的缺口。 　　“呵呵，哥们人缘还是不错的。起码张罗来一半。”梁新有些自嘲。 　　虽然还有明天一白天。 　　但梁新心里有底。 　　实在不行，跟方林张嘴借十五万没有问题。 　　翌日。 　　梁新吃了口早餐，又开始抱着手机联系…… 　　转眼间就到了下午四点三十。 　　梁新的嗓子都哑了，却是没有一点收获。 　　他看着手机上的通讯录，自语道：看来，没有任何希望了。 　　就在梁新准备跟方林张口时，手机响了。 　　“梁主任，您好，我是王欢！” 　　“你好，王经理，有什么事儿吗？！” 　　梁新虽然知道了王欢的不堪，却恨不起来！ 　　只是觉得她有点可惜！ 　　手机另一端的王欢停顿了片刻，而后道：“梁主任，我知道您现在遇到了难题，我帮不了您太多，手里现在有十四万五，您给我一个账号，我马上转给您。” 　　梁新听了一愣，随即了然。 　　柳如烟真是一环套一环啊。 　　那老子顺水推舟好了！ 　　“王经理，非常感谢你慷慨解囊。但你要想清楚，你的钱我短时间还不上，给我两年时间可以不？”梁新其实打心里不想用王欢的钱。 　　“我的钱您不用着急还，啥时候方便啥时候还就行。” 　　“那我就不说啥客气话了。我马上把账号发给你！” 　　梁新放下手机，心里在核计，过了这一关，柳如烟还会有什么动作呢？ 　　终于在晚上五点钟钱，梁新结清了账目。 　　他刚离开财务部，手机便响了。 　　柳如烟让他去一趟。 　　梁新出现在柳如烟办公室时，柳如烟便看出梁新有种一块石头已然落地，如释重负的感觉。 　　但仍能感觉到他高兴不起来。、 　　柳如烟判断，此刻她在梁新的心目中就像一条美女蛇，随时可能咬他一口！ 　　他想躲避，却又根本躲不开。 　　一天总提心吊胆的！ 　　这种效果正是她想看到的。 　　“坐吧，梁主任。刚才孙经理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把欠账都还上了，很不错。”柳如烟笑意盈盈指着沙发示意梁新坐下，“其实，你如果筹集不来钱的话，我会给你签字报销的。再怎么着，你也是我的同事，我怎么忍心让你坐牢？” 　　梁新心中暗自好笑。 　　但表现出的却是恨不能上前给柳如烟一巴掌的表情。 　　“柳主任，你知道这一天一宿我是怎么过来的吗？现在把钱还上了，你跟我说这样的话！” 　　柳如烟把屁股靠在板台上，双手抱怀，玩味的目光看向梁新。 　　一对双峰本来就大，现在被两只胳膊挤得更高了。 　　梁新心旌一荡。 　　骚娘们儿，老子早晚把你办了！ 　　“梁主任，这说明你的人缘不错！而且，我觉得这也是件好事，所谓关键时刻见人心。我想你从中也能看出谁是真朋友谁是假朋友。” 　　柳如烟的这句话，梁新倒是非常认同。 　　的确如此！ 　　那些平时动辄在一起喝酒、打牌的哥们儿，尤其是有几个总把“有事吱声”挂在嘴边的人，一听到梁新开口借钱，便找了各种理由拒绝。 　　反倒是，有些平素来往不是很多的几个人，都没问梁新原因，便慷慨解囊。 　　“柳主任，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来是想跟你说，那件事，我不可能做，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 　　柳如烟一笑：“我没有逼你做呀！” 　　梁新一脸愠色：“没逼我？你还想怎么逼我？三十多万的欠账，就差点把我逼吐血了！” 　　“呵呵。梁新，我早就说过，我不会逼你，只是让你考虑一段时间。这件事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恐怕会打破脑袋。你却百般拒绝，也真够奇葩的！”柳如烟无奈摇摇头，“不过，谁让我看好你呢，或者说，也只有你能堪当此大任！” 　　“多谢柳主任器重，不过我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你还是找那些愿意打破脑袋的人去干吧！”梁新越演越真，“你可真能忽悠，只有我能堪当此大任？这件事如果我去做了，最后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 　　梁新也不想再与柳如烟废话，反正戏也完了，转身离去。 　　之后的日子里，风平浪静。 　　一个多月过去了，柳如烟再也没跟梁新提起过那件事。 　　梁新觉得有点奇怪。 　　今天是周一。 　　上午八点半，每周雷打不动的例会在第6会议室召开。 　　圆桌旁围坐着包括梁新在内的培训中心中层管理人员。 　　柳如烟坐在咖位，她的右侧是培训中心副主任赵子颀。 　　会议由赵子颀主持，开场白刚说了几句，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几个混混模样的人闯了进来。 　　与会者全都一愣！ 　　保安是干嘛吃的？ 　　怎么把这帮人渣放进来了！ 　　王欢看见来人，冷汗立刻从惨白的俏颜上流了下来。 　　柳如烟柳眉倒竖，娇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找他要钱的！”为首的瘦高个刀疤脸目光阴鸷可怖，一指王欢。 　　“王欢，这都过去一个礼拜了，欠我的三十万是不打算还了呗。” 　　“猛哥，我明明跟您借十四万呀，就算逾期几天，也不至于多出这么多吧。” 　　十四万！ 　　梁新内心一动！ 　　一个月前王欢帮他度过危机，借给他十四万五。 　　想必是她自己有五千，而那十四万是抬来的高利贷。 　　梁新还以为，王欢靠出卖色相能有一些积蓄。 　　现在终于明白，这又是柳如烟玩的路子。 　　“废话！你当猛哥是银行吗？高利贷你不是不知道吧。”一个黄毛上前一步提醒，“猛哥，三十万好像不够吧。截止到昨天下午三点，是三十万，现在应该涨到五十万了吧。” 　　“对对，大头，你提醒得对！回去有赏！” 　　“王欢，你听见了吧，今天先收三十万！余下二十万你用肉偿好了，先陪我睡一个月，然后到我的夜总会坐台！” 　　猛哥一双三角眼在王欢的身上扫来扫去，似乎刚发现她有点姿色一样。 　　下一秒，猛哥一挥手：“把王欢带走！” 　　“慢着！”这时，梁新站起厉声阻止。 　　柳如烟见状，目光戏谑。 　　梁新对王欢的遭遇，果然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