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莫名心虚，又觉得不对，挺直腰板和他对视。 　　这么一看，还是应浔比较合我心意。 　　「等了你好久不回家。」应浔硬生生在我和奶狗弟弟中间挤了个位置，自然地坐下摸着我的长发。 　　我扯了扯嘴角，压低声音，「干什么？我们已经……」 　　「我同意了吗？」应浔无辜眨眼。 　　「你！」我憋了半天，「不讲武德！」 　　「追媳妇讲什么武德？」应浔不要脸地回我。 　　「姐姐，这是……」奶狗弟弟坐不住了。 　　「男朋友，兼未来老公。」应浔嘴可快了，替我回答了。 　　「应浔！」我不想和他继续下去了，我怕耗到像我的父母那样，相互厌恶。 　　「哎呦——」应浔倏然捂住肚子，「好痛……」 　　然后身子一偏，偏进我的怀里。 　　我以为他在演戏，低头见他额头都冒冷汗了，才慌了，「应浔？你怎么了？」 　　「120！」闺蜜本来看好戏呢，一看不对劲立刻打电话。 　　医院里，我和应浔被医生劈头盖脸说道。 　　「小伙子，不要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医生批评他，「你这是喝了多少酒？还空腹？」 　　我也瞪他，怪不得他靠近的时候我闻到了酒味，还以为是清吧里他沾染上的。 　　医生又转头，「你这个当老婆的，也要好好看他，夫妻俩，要同进退！」 　　「不是，医生……」我试图解释，结果医生走路如风，快得只留给我一个衣角的影子。 　　「媳妇，快……」应浔捂着肚子，还笑。 　　「笑屁！」我张牙舞爪，又不敢直接下手，「你搞什么鬼？空腹喝酒？要死啊！」 　　「这不是……」应浔神色落寞，「想借酒消愁吗？」 　　「结果来到医院里消愁？」 　　「哎呦——这不是还有你吗？」应浔冲我眨眨眼，「别生气啦！」 　　还伸手来拉我。 　　「走开！」我正拿着刚买的粥，等它凉，才不想理他。 　　隔壁的大爷乐呵呵看我们拌嘴，「小伙子，惹你媳妇生气了？」 　　「对呀！正哄着呢！」应浔这时候倒是很积极。 　　「大爷，我和他不是夫妻。」我解释。 　　「哦，是情侣呀？那什么时候结婚呀？」大爷可热情了，「早结婚好，结婚可好了。」 　　边上的奶奶拍他，「老头子，又在胡说啥？」 　　「我胡说啥了？结婚不好吗？要不是结婚早，你现在说不定就是别人的媳妇了。」老爷爷哼哼，表情很凶，说出的话却很温柔。 　　奶奶对我们笑笑，「这老头子，就喜欢和别人说，你们别在意啊。」 　　然后转身给老爷爷喂粥喝。 　　我看着他们，忽然明白了「白头偕老」的幸福。 　　「怎么样？」应浔问我。 　　「什么怎么样？」我狐疑看他，又要搞什么鬼？ 　　「你觉得，我们晚年的生活就像这样，怎么样？好不？」应浔笑出小虎牙。 　　「不怎么样。」我低头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喝粥吧你！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你喂我！」 　　看着他厚脸皮的模样，我竟然习以为常。 　　毕竟，应浔这个狗男人，向来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