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见了

　　她满眼不可置信，"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勾搭一个有妇之夫，打你都是轻的！"赵小芹咬着牙，不打算再惯着她。 　　林菲脸色铁青，就要反驳，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唐建华的声音："护士，小芹今天来医院了吗？" 　　护士回答："赵医生在办公室呢。" 　　林菲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看了眼手中的乙醚瓶，狠狠将其朝着赵小芹脚下摔过去。 　　瓶子破裂，乙醚挥发。 　　冬天本就极其干燥，空气中的乙醚和静电摩擦，瞬间爆炸。 　　剧烈的爆炸冲击波将她们震倒在地，身上多处受伤。 　　火势迅速蔓延，两人翻身坐在地上，看着身周的火焰，进退两难。 　　唐建华听到爆炸声，立刻冲了过来。 　　看到火海中的人影，他毫不犹豫地踏入其中。 　　赵小芹眼中一亮，正想呼喊他的名字，"建华…咳咳！" 　　"林菲，你怎么样了？"几乎同时，唐建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建华！救救我！我快不行了！"林菲求救的声音传来。 　　火光中，赵小芹眼睁睁看着唐建华抱着林菲冲出火海，她抬起的手臂无力垂落，眼底尽是失望。 　　为什么？ 　　护士明明和他说了她在办公室，为什么他进来的第一时间还是救林菲？ 　　明明，她才是他的妻子啊！ 　　前世的记忆再次浮现，她满眼死寂，安静地躺在地上，任由浓烟将她吞噬。 　　意识渐渐模糊，昏昏沉沉间，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耳边还有唐建华的声音，他叫她，让她别睡，叫她起来。 　　一时间，她分不清自己已经重生，还是被困在了前世的火场中。 　　"一而再，连续两次，为什么你总是选择救她，明明我才是你的妻子，你说过要好好照顾我一辈子的，到底为什么！" 　　迷迷糊糊，赵小芹发泄着心底的不满。 　　唐建华听到这些话，心底一阵阵抽痛。 　　他抱着赵小芹到急救室，快速帮她做心肺复苏。 　　阵阵压迫落在胸口上，赵小芹下意识捂住肚子，"孩子，保护我的孩子！" 　　她想起了上一世自己一直期待的那个小生命，孩子对不起，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孩子？什么孩子？ 　　唐建华对赵小芹的喃喃自语感到疑惑，可现在顾不上那么多，救人要紧。 　　赵小芹昏迷了整整两天。 　　再次清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病房，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她拔掉输液的针管，走出病房。 　　"赵医生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有护士过来查看她情况。 　　她摇了摇头，"唐建华呢？" 　　护士如实回："唐团长刚才回炮校训练去了，他最近天天都在医院陪着赵医生您呢，也是看到您状态稳定了很多，才偶尔回炮校学习。" 　　"好，我知道了。"赵小芹点头。 　　一次又一次在她和林菲间选择林菲，迟来的深情罢了，有什么意思。 　　她身体还没好，但还是倔强的来到了政委办公室门前，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政委听到动静抬头，看到她的那一刻，微微愣神，眼底掠过一抹无奈。 　　赵小芹走到他办公桌对面站定，"政委，我决定了，我要离婚，也要调去边疆，请您批准。" 　　政委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小芹，建华是一个军人，遇到危险难免会考虑先救百姓，这一点，你应该理解。" 　　赵小芹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我理解，可是政委，那是他的青梅竹马，每一次他都在我们之间选择她，这段婚姻我真的没办法再继续坚持了。" 　　政委沉默了片刻，最近这两口子的事情他有听说，老实说，唐建华有时候确实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 　　最终他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决定，我就不再劝你了，那两个申请我马上给你批。" 　　赵小芹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拿着调职申请书她又去车站买了火车票，然后才回了家。 　　站在客厅里，环顾四周。 　　这个让她无数次落泪的地方，已经找不到任何让她留恋的地方了。 　　目光移动，她看到了墙上挂着的结婚照。 　　照片里唐建华正襟危坐，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微微偏头靠在他肩膀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取下照片，指尖从唐建华的脸上拂过，脑海中闪出当初追求他的一幕幕。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吧。 　　她眼中闪着泪光，惨然一笑，找出打火机，点燃了照片的一角。 　　两个相互依靠的身影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就这样吧。" 　　她带上收拾好的行李，快速离开。 　　火车上，赵小芹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她紧紧攥着那张调职申请书，这就是她最后的依靠了。 　　"再见了，唐建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