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此话一出，空气霎时凝固。 　　冰淇淋老板露出尴尬的表情，梁牧也的眉眼更是瞬间冷沉。 　　“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罗雨悠拿了冰淇淋便走。 　　回到当当坐着等的地方，还好他什么也没看见：“妈妈，你回来了！” 　　“嗯。”罗雨悠把冰淇淋递过去：“走吧，先去玩你喜欢的旋转木马。” 　　“好！” 　　罗雨悠带着当当往和梁牧也相反的方向离开。 　　她希望遇不到他，最后以后永远也别遇见。 　　不知道是不是梁牧也也带着沈繁星故意避着他们，罗雨悠带当当玩了几个项目都没有遇见他们。 　　中途，罗雨悠去上卫生间，让当当在外面等她。 　　洗手时，一头大波浪的女人走到她旁边，同样打开了水龙头。 　　“罗医生，你该不会是来跟踪我和阿泽的吧？” 　　罗雨悠顿了顿，抬起头，在镜子里与沈繁星四目相对。 　　都说，被爱的人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她的自信，她的从容，都是用爱堆砌出来的底气。 　　沈繁星就是这样的人，眉眼间都是势在必得的得意。 　　罗雨悠平淡地收回视线，抽纸擦手：“沈小姐，生活不是演电影，所有人不会只围着你转，别太自恋了。” 　　说完，她把纸团丢进垃圾桶，转身便要走。 　　沈繁星却一把拉住她：“罗雨悠，你还要纠缠梁牧也到什么时候？你看不出来他根本就不爱你吗？” 　　“这样恬不知耻地留在他身边，你以为用孩子就能捆住他吗？” 　　罗雨悠深深皱眉，可还没说话。 　　外面忽然一阵躁动，罗雨悠敏锐地捕捉到“叫救护车”，“这是谁家的孩子” 　　“他妈妈呢？” 　　她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刺激得她眼皮直跳。 　　她一把推开沈繁星冲出卫生间：“当当？当当！” 　　外面围了个人群，罗雨悠慌忙冲进去，只一眼，她浑身血液冰冷！ 　　当当倒在地上，头后面都是血！ 　　梁牧也半蹲在一旁抱着沈依依，手里正在打急救电话。 　　“当当！” 　　罗雨悠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扑跪在了地上，颤抖地扶起当当：“当当，你怎么了？” 　　当当早已昏迷过去，脸色苍白。 　　罗雨悠无法思考，靠着本能抱起当当就往外跑。 　　不知道是怎么到的医院。 　　当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时，罗雨悠颓然跌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浑身被冷汗快浸湿了。 　　她从没这样害怕过，如果失去当当，她该怎么办？ 　　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雨悠双手攥在一起，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就在她想起要给梁牧也打电话问清楚时，这时，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梁牧也跑到她面前，气息不匀：“当当怎么样？” 　　罗雨悠站起，双眼瞬间通红：“你问我？我倒要问问你，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当当怎么会受伤！” 　　梁牧也神情冷凝，罗雨悠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了闪躲。 　　“小孩子之间的打闹而已。” 　　默了两秒，他又道：“说到底，还是你这个做母亲的不负责任，你怎么能让当当一个人在外面？你就没想过他可能会被别人拐走吗！” 　　罗雨悠狠狠颤抖起来。 　　她从玻璃的反射里看到自己，脸上是泪痕，眼眶深凹，面色苍白。 　　反观梁牧也，穿着严谨，眉眼凛冽，没有悲伤，更没有眼泪。 　　他竟然还来审问她，让她这个母亲，成为一切的罪人。 　　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罗雨悠喉间梗涩，用力攥紧了手：“梁牧也，我发誓……如果当当出来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沈繁星的女儿！” 　　梁牧也脸色一变：“罗雨悠！” 　　“你还记不记得，当当才是你亲生儿子！”罗雨悠眼泪冲出眼眶，撕心裂肺地打断了他。 　　梁牧也怔了下，走廊上一片死寂。 　　突然，他的手机响起。 　　他走到一边接起，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深深拧起眉，紧接着挂了电话对罗雨悠道：“依依那边出了事，我得赶过去。” 　　罗雨悠不可置信，可不等她出声，梁牧也就大步离开。 　　“梁牧也……梁牧也！” 　　走廊上只剩下罗雨悠一个人。 　　这时，手术室的灯陡然灭了。 　　大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摘下口罩叹了口气。 　　“抱歉，我们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