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抬头看，廖同山笑得肆意，不可一世的脸旁出现在他眼前。 　　廖同山挑衅道，“我拍得如何？” 　　柳慕尘压住眼底的波涛汹涌，没有回答。 　　他淡淡道，“颜可呢？” 　　“在我家，”廖同山得意道，“睡觉。” 　　当头棒喝，柳慕尘陡然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他突然觉得好累，累到生出了怯意，让他想逃。 　　可是廖同山没给他喘息的机会，他自乔自指着每一张照片解说。 　　“那张是初中的颜可，当时她还有些幼态。” 　　“喏，这张雪景图是我们高二那年去俄罗斯旅游时我抓拍的，这张眼睛特写照是我告诉她我要出国留学前一天拍的。” 　　戴蒂芙尼情侣戒指的手指突然顿下来。 　　廖同山唇角上扬，看向柳慕尘的眼神多了点嘲讽。 　　他一字一句说道，“而这张，是你们结婚前一天晚上拍的。” 　　柳慕尘拢了拢外套，将自己裹得更紧。 　　“你喜欢她，可当初为什么选择离开？”柳慕尘哑声质问。 　　“莬丝花过时了，只有不能轻易得到的男人才更加无法忘怀。”廖同山诚实回答。 　　他又接着说，“原本我想等我学成回国后，借乔家女婿的名号打开国内市场，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你。” 　　他咂舌一下：“算了，就当上帝送你的礼物，让你这种人过几天好日子。不用感谢。”6 　　柳慕尘瞳色瞬间冷了下去，还未等开口反驳，相同的手机铃声响起。 　　两人同时拿起手机，亮起的却是廖同山的手机。 　　廖同山将手机界面面向柳慕尘，乔颜可的来电显示赫然刺进眼里。 　　他轻笑，“颜可醒来打的第一个电话，是我的。” 　　柳慕尘攥紧拳头，偏过头去不看他。 　　廖同山却在接通电话后故意打开扬声器，乔颜可低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慕尘到摄影展了吗？我打不通他电话。” 　　廖同山脸色一凛，连忙把免提关掉。 　　“他好好在这呆着呢！”廖同山不满道，“你也不问我好不好！” 　　柳慕尘拧眉按了按自己的手机，才发现自动关机了。 　　因为太过熟悉乔颜可的声音，柳慕尘甚至隐隐分辨出她在笑。 　　“哼，你得哄我！” 　　“除了你上次答应送我的手表，我还想要DIOR的那套高定西装嘛！” 　　“好！谢谢颜可，我爱你……” 柳慕尘脸色苍白，再听不下去，崩溃地转身离开。 不久后，他唇色苍白从厕所出来，仿佛被抽空了灵魂般。 　　“慕尘——” 　　熟悉的声音传来，柳慕尘看向声源处。 　　乔颜可快步向他走来，她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昨晚离开时的那套。 　　她正向自己跨步走来，走着走着跟与自己记忆里那个手捧鲜花的少女渐渐重叠了。 　　她回来了吗？ 　　“颜可，我在这！” 　　廖同山快步冲进柳慕尘视线，拦住了乔颜可。 　　她停下了脚步，柳慕尘清楚地看到她来不及收回的视线，里闪过的惊艳。 　　廖同山自然而然地搂住她的肩膀，狡黠地说道，“等了你好久，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乔颜可眼底闪过一丝欲望，她轻叩廖同山额头道，“不准小瞧我。” 　　廖同山吃痛嘟嘴看着她：“敲傻了，你接盘？” 　　柳慕尘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他们身上。 　　他们的一字一句，一颦一笑，刺进耳中，狠狠扎在心上。 　　果然啊，曾经的山盟海誓终将抵不过初恋，到头来还是黄粱一梦。 　　既然眼前的女人不再只属于他，那么他就将她重新归还于人海。 　　一别两宽，永世不再见。 　　柳慕尘下定决心般轻喃：“系统，带我去下一个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