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那些誓言不但欺骗了神明也侮辱了自己，所以余生都应该在悔恨中度过。 做完一切后，她突然觉得头晕脑胀，急忙躺在床上随后失去了知觉。 而楼下，战火纷飞。 两个人一直很小心，忍着怕动静大吵醒了楼上。 而突然而至的瓢泼大雨给了他们保护，男人的动作加快，而女人跪在地上已经没了力气。 “太深了，不行的……” 陆云尘却不给她放松的机会，紧紧扣住后脑勺，眼底猩红。 “嘶——别咬……” 第二天天不亮。 苗寨里的人开始忙碌起来。 男人们则忙着搭建庆典的舞台，调试乐器，女人们穿梭于寨子的每一个角落，忙着布置祭坛。 陆云尘眼底乌青，他只睡了两个小时，急忙去洗了一个澡换上了和蚩梦配套的衣服。 怕时间来不及，他直接去了祭坛。 等待的时候，他打开手机，给蚩烟发了几条语音。 平时看到他的消息她都是立马回复，可是等了半天后，手机对话框没有一点动静。 眼看时间快到了，广场上人开始多了起来。 其实有一件事，他和所有寨民一直瞒着蚩烟。 还俗大会后，陆云尘会按照苗寨的仪式给她一个婚礼。 所有的布置都已经暗中准备好，只等圣女出现。 见她还不出现，陆云尘有些慌了，却还是安慰自己，昨晚下的那么大雨，她应该听不见什么动静。 也许是昨晚打雷没有睡好。 想起蚩烟害怕打雷，他应该在她身边陪着，可是他却…… 一股懊恼之情徒然而生。 几位阿娅神色慌张，轻声在寨主耳边说了什么，寨主面色徒变。 半晌后，寨主回来，苍老的脸上乌云密布。 “迎圣女！” 瞬间，广场安静下来。 几个强壮的汉子抬着一个精致的檀木棺材缓缓抬上祭坛。 眼看来的不是圣女，而是一具棺材，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陆云尘先是一愣，而后三步并作两步跳上祭坛，扯住一个汉子的衣领怒喝： “今天是你们圣女大喜的日子，为什么要对她这么不恭敬！” 可几个壮汉只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默默地低下了头。 寨主一双浑浊的老眼里有些湿意。 “陆先生，圣女她……” 寨主支支吾吾，陆云尘莫名一阵心慌意乱。 “她怎么了？你说啊！不行，我要去找她！” 陆云尘的声音因焦急而颤抖，他猛地挣开寨主欲阻拦的手，就要跳下祭坛。 那几个壮汉见状，连忙上前，却不敢真的用力阻拦，只是围成一个半圆， “圣女她……已经不在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炸得陆云尘整个人呆立当场。 片刻后，他突然冷哼一声： “骗人！昨晚我还见到了她了！” 寨主哽塞不已，“是真的，陆先生，圣女已经在睡梦中走了。” 听闻，陆云尘浑身一僵。 “你胡说，我不信！” 可是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檀木棺材上。 “蚩烟无病无灾，怎么会突然死了？” 他拨开棺盖，一张绝美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不……我不接受！”陆云尘终于崩溃，泪水夺眶而出，他蹲下身，双手掩面，发出低沉而痛苦的呜咽声。 祭坛下的寨民也看清了圣女的脸，纷纷跪倒在地。 一时间欢庆的氛围被无尽的哀伤所取代，整个寨子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 “是善终！这是有大功德的人才能有的善终！” 尽管如此，可是失去圣女的悲痛还是影响着众人。 尤其是陆云尘。 他趴在棺材死活不让别人碰她，几个大汉只得将他一起抬着送去了尸洞。 腐烂的味道侵入鼻腔，让他突然清醒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 有好心人劝他赶紧从棺材上下来，“这是尸洞，里面都是棺材。” “圣女的棺材摆放在最里面，你再这样下去，也会把自己搭进去的！” 陆云尘却摇头，依旧不肯从棺材上下来，话语带着一丝哭腔。 “不，阿烟最怕黑了，我要陪在她身边！” 闻言，听者落泪。 “陆先生，若是圣女泉下有知，看见您这副样子，肯定会心碎的。” 他错了，他不应该走，应该陪着她。 她怕黑，怕打雷，怎么能让她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呢？ “不，我要开棺！我要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