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们查出苏梦黎在资助科学院，认为她在包庇剽窃者。 甚至有人认为苏梦黎和他一样是主谋，目的是为了名和利，导致舆论压力越来越大。 “这样下去，我可能没办法再给科学院投资了。” 苏梦黎在公司有最大话语权，能说出这种话，说明公司已经陷入绝境。 科学院没有什么盈利项目，都是靠着她才一直撑到现在。 方远不想连累刘院长。 他问：“需要我做什么？” 苏梦黎停住动作，她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 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你出面承认论文是你剽窃的，并道歉，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其实方远能猜到，听见她亲自从嘴里说出来，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感到难过。 “你也认为我抄袭了别人吗？” 苏梦黎沉默不语，已经说明她的答案。 经过滑雪的事情之后，方远在她心里渐渐失去了信任度，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 方远不死心。 “如果我承认剽窃，那我就再也洗刷不掉这个污点，整个职业生涯会彻底毁掉。” “那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养你，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你余生都不用为生活担心......” 苏梦黎脱口而出，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收回已经来不及。 方远张了张嘴，生不出争辩的念头。 没遇见苏梦黎之前，科学研究是他的全部，为此常常忘记时间，在实验室一呆就是几天。 遇见苏梦黎之后，她说他一定能成为出色的科学家 为此方远一直努力着。 现在，她却把他的理想说到那么轻描淡写。 有时方远会后悔，如果当初不参与研究仿生机器人，不制造出顾时云，该有多好。 他轻声问： “你为什么不干脆和我离婚，这样既能解决问题，你也可以和顾时云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闭嘴！” 苏梦黎咬着牙厉声打断，脸上略有些生气。 “我不想被人说闲话。” 原来只是这样。 方远自嘲的笑了笑，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痛。 也许是因为真的已经决定要离开，所以，已经再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他了。 他问：“你和顾时云睡过吗？” 苏梦黎愣住：“方远，你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你有没有和他上过床？” 啪！ 苏梦黎猛的挥手，打在方远脸上。 她身体微微发抖，眼中含有泪光，委屈的快要哭出来。 “方远，你太过分了。” 仿生机器人无法繁衍，制造的时候阉割了部分功能。 苏梦黎到现在为止都没发现顾时云是仿生人，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她没做过越界的行为。 方远需要一个能决然离开的理由，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看着低头抹泪往外走的苏梦黎。 方远忍不住叫住她：“明天能不能陪我吃顿饭。” 最后一次。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他末了几个字又轻不可闻，苏梦黎一个字也没听见。 方远等来回答，只有门关上的声音，他抬起头看时，苏梦黎已经走了。 片刻后，鼻腔忽然流出血。 他狼狈的抽出纸巾，用完一整盒，才把血止住。 第二天。 方远做了满满一桌菜，都是苏梦黎喜欢吃的口味。 眼看着快要到起飞时间，还是不见苏梦黎回来，他才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响铃十秒后，却被挂断。 方远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不动，片刻后，手机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 “菜凉了。” 他也要走了。 他把前一天晚上录好的道歉上传平台，确认发布。 这是他能为苏梦黎做的最后一件事。 过往一幕幕在眼前飞逝，如电影般，片头不明，结局未满。 遗憾许多。 但方远不后悔。 最后，他清理好自己存在过的所有痕迹，只在瓷碗底留下一张离婚协议书。 路过沙发时，他停住。 看了一眼旁边苏梦黎的素描画，眼眸黯然落寞。 提着行李箱，转身离开，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