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众人闻言，面色各异。 视线落在宋京浩手里的本子上，秦淮川急忙上前一把夺过笔记本，尖锐的锁扣划破宋京浩手部，渗出缕缕血迹。 「一个日记本，值得大惊小怪吗？」姜映雪面色沉了下去，将手机猛地一砸。 「他进了我书房也就算了，他凭什么要曝光我隐私？」 「就凭他是我姜映雪的丈夫，在姜家他想碰什么就碰什么。」 秦淮川兜头像是被谁抽了几鞭子，脸上火辣辣地疼。 宋京浩拼命忍住嘴角的弧度，假惺惺道：「映雪算了，是我不好，之前看到你也有个一模一样的工作本，就以为是普通的本子，乱碰了他的日记本……怪我。」 姜映雪之前在意我，不是假的。 她手上大大小小的东西，笔记本，电脑，秦淮川同样也有，那时她的口头禅是：「我有，淮川必须也要有。」 因为她的霸道，秦淮川身边只有她一个女性，连只母蚊子也没有。 她甚至理直气壮地问：「都有我陪你了，怎么还要其他朋友？」 可她现在，自己却失约了。 他还没收拾好心情，秦导的电话响个不停。 「淮川，你上次画给我的剧本分镜，我这边遗失了一部分，你底稿发我一下。」 「稍等。」 我按着满心的怒意，回到书房翻箱倒柜地找了找。 当时分镜剧本还有一个小细节没有完成，他记得是直接放在桌子上的，怎么突然不见了？ 他不经意扫了垃圾桶一眼，却发现里面厚厚一团，打开一看正是自己的分镜脚本。 跟在他身后的宋京浩，得意扬扬地说。 「我看你桌上乱糟糟的，便帮你把那些垃圾，全扔进了垃圾桶，你不用谢我。」 秦淮川简直被气笑了。 他弯腰将垃圾桶全部倒出，将一团团纸全部展开。 棉纱的纸上全是褶子，软绵绵的根本用不了。 「几十张分镜脚本全部被你废了……你成心的吧？」 几个月的心血，来来回回修改几十遍才最终定稿，这才全没了。 秦淮川的心彻底凉透。 随后而来的姜映雪目光随意地瞥了纸团一眼，轻飘飘地道。 「不就是分镜脚本，你再画就是了，你姐夫还是好心办坏事，实在不行我帮你找几个人，一起帮你画。」 「在姜家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秦淮川闻言一哽，不耐的目光落在墙上，陡然间他睁大了眼。 墙上爸爸留下来的那幅书法作品上，赫然印着密密麻麻的脚印。 秦淮川目呲欲裂，再也忍不住地厉声质问： 「你为什么要碰它！它碍着你什么了？你非得这么糟践它。」 宋京浩有些惊慌地看了姜映雪一眼，心虚地解释：「我只是不小心碰掉了……才踩了一脚，真不是故意的。」 「你知道它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秦淮川的声音高了八度。 姜映雪闻言蹙了蹙眉，不赞同的责怪道： 「差不多的了，别没完没了。他不是有心的，都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怎样？」 秦淮川错愕得瞪大眼：「这幅作品的含义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 「那又怎样？」 「你现在这么是非不分吗？你睁大眼仔细看看，这是踩了多少脚！」 愤怒像没顶的潮水，将秦淮川整个淹没。 一贯斯文俊秀的面容，早已双目通红，连嗓子都吼破了音。 当姜映雪看到书法上杂乱的脚印时，眉宇间也有些疑惑。 可她只顿了几秒。 便摇着头苦笑，话语里全是淡淡的宠溺：「老公，你这毛手毛的脚性格……」 宋京浩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微赧。 嘴里嘀咕道：「我是来淮川书房找套套，黑灯瞎火的，不小心就……」 「都怪我，咱们最近的确要得太频繁了。」 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转瞬又移开了目光。 这一刻，秦淮川终于心死。 只觉心脏像是被人劈成了几块，鲜血流尽，却余痛未消。 他无声笑了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他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在姜家长大，否则也不用连父亲最后的遗物也保不住。 「秦淮川，这幅字我拿去找大书法家给你仿，没有十成也有八成像吧，别和你姐夫计较了。」 姜映雪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明知遗书对自己的含义，却还在这里装腔作势。 「如果我非要计较呢？」秦淮川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