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随便编造了一个谎言，大概就是我去外地旅游的时候被人抢了所有财物，是乔逸轩帮了我。 我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份恩情，所以才远到他乡来寻人。 也许就像唐寻说的，我可能有表演天赋。 乔逸轩的爸妈真是对我说的话一点怀疑没有。 甚至脸上流露出骄傲之情。 在他们口中，自己的儿子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人。 「可惜你找错了地方，我儿子早些年就去别的地方工作了。」 我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瘪着嘴。 「原来这样啊，那叔叔阿姨可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我还是想再次和他道谢！」 「这没问题！」 老板很爽快地把乔逸轩的电话号码发给了我。 我大口把面吃完，又和俩人唠了会儿天。 临走前，我提议想和他们拍张照。 「既然相识了就是缘分，很感谢叔叔阿姨今天的招待，我们可以和你们合张影吗？」 小镇上的中年夫妇有蛮横的，也有善良朴实的。 乔逸轩点父母答应得很痛快。 我把三脚架立好。 两夫妻坐在中间，我和唐寻一人站一边。 「一二三，茄子！」 照片拍得很不错，唐寻淡淡地微笑，我则是张扬的，中间的俩人也很开心。 得到电话号码后，我们没有着急离开此地。 当晚，我就和乔逸轩通了电话。 「喂？哪位。」 「你好，请问是唐梓的高中同学吗。」 「……」 乔逸轩沉默了十几秒，随后语气有些紧张。 「是的，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唐梓死的那天，你应该看见了什么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对不起我很忙，请不要再打扰我。」 他匆忙挂了电话，但我能理解。 他的证词或者是别的东西，都能决定他人和自己的命运走向。 所以害怕是正常不过的。 我根据电话号码找到了他的微信号。 验证消息填的是：我不是坏人，想给你看个东西。 不需要加太多次，只需要一次，然后静静等待，因为他肯定好奇的要死，我说的是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僵持了半小时，乔逸轩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 我把今天和他爸妈的合照发给了他。 乔逸轩：「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我：「别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右边那个男人叫唐寻，是唐梓的哥哥。」 我：「我叫于栀子，也属于受害者一方，你应该知道我说的那个人是杨帆吧。」 乔逸轩了解了一番我们的情况后便放松了警惕。 他也向我们娓娓道来当年的事由。 唐梓在学校里其实属于同学缘很好，老师也很喜欢的好学生。 但好巧不巧他喜欢上了学校的一个学妹。 学妹长得人畜无害，但实际蛇蝎心肠。 学妹的男友是校外的一名混混，那混混的大哥就是当年不学无术的杨帆。 唐梓被学妹当作工具人和提款机，但生活费花完以后，唐梓给不了学妹想要的东西，于是学妹就给自己的混混男友说唐梓对她死缠烂打。 混混教唆校内的同学散播各种不实谣言，于是成功被孤立。 长时间下来唐梓的精神紧张，某周末晚自习，当时还不流行住校，所以学校里学生稀少。 乔逸轩路过教学楼，他只是机缘巧合地打开手机录天空中的大雪。 结果就这一录，就录到了唐梓坐在楼顶，哭着和谁打电话。 电话打完，唐梓又笑了。 但他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俩人发生了一些口角和肢体冲突，那人便狠狠将唐梓推下了顶楼。 乔逸轩把变焦拉大，画面上是杨帆清晰的脸，看见人摔下去以后他甚至没有一丝惊慌地走了。 少年在鹅毛大雪中身穿蓝色校服随寒风陨落，昭示了他年仅十八，悲惨的结局。 唐寻在我身旁面无表情，但他紧握的拳头和暴起的青筋暴露了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