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信徒召唤

有人在绝望的哭泣。 微茵和乌鸦同时停了下来，屏住呼吸，才发现这不是幻觉。 求救的少女道：“神啊，救救我，我愿意奉上我的一切……” 微茵一愣。 是信徒！ 信徒的心声能传递到神明这里，代表着绝对信奉。 在这个已经没有多少人信神的年代，微茵从来没有听到过信徒的召唤。 乌鸦激动催促，连口中的烤肉掉了地上也顾不上管：“小微茵，快快快，有人遭难。” 微茵眉眼一弯，嗦了嗦自己葱白的指尖，说：“走！” 她一个新上岗的神明，天天跟怪物打交道，都快吐了，刚好需要信徒的依赖。 于是，一人一鸦循着信徒的声音到了另一条街上。 这是一条跟小吃街对立的街，它的周围到处破烂的老房，也因为太过破烂，这边环境格外清幽，但道路还算干净，所有的房子几乎都是五六层，老式的铁皮楼梯蜿蜒向上。 微茵停在一间老房前，确定信徒的声音是从这里发出，屈指轻轻敲了一下门。 还没用多大力气，门就开了。 原来老房的门是虚掩着的，而昏暗的光线照进屋里，酒气、烟气还有汗气从里面传了出来。 乌鸦震惊：“信徒该不会是个女酒鬼吧？” 虽然女酒鬼没什么不好，但……神明不眷顾烂人。 微茵也并没有立马抽身离去，而是说：“看看再说。” 她穿过凌乱的客厅，途经一桌子喝空的酒瓶和沙发靠背上搭着的几条内裤，去了后院的仓库。 只见纷乱的杂物堆里，一个头发枯黄的少女躺在窄小的木板床上，她含泪睁大了美眸，目光涣散，像个破碎的布娃娃。 她的脚腕缠着粗壮的铁链，不足以支撑她离开这个仓库，这个状态像是…… 乌鸦尖叫：“san值归0，她要变成怪物了！” 只见少女的心脏一抽一抽，不正常的缓慢起伏，好像有什么要从里面长出来。 而她的皮肤逐渐变得透明，血液化作白色的光点逸散，这是灵魂正在消亡的迹象。 微茵想起神明手册的上的话：“san值即精神值，初始数值100，随着人类遭遇挫折或不好的经历开始往下掉……当人类掉入痛苦的深渊，失去生存的动力，并产生怨念，灵魂开始消亡，身体开始异化……要想阻止异化，必须解除祂的怨念……” 这个少女还有执念没有放下！ 乌鸦焦急道：“小微茵，那我们怎么办？她的灵魂之花马上就要从胸口长出来！” 微茵虽然是个新手神明，但紧要关头还算淡定，道：“别急。” 她的手指在半空中一划。 顿时，半空中出现了一本厚重的金色法典，她选取空白的一页，用手指攫取了少女一部分灵魂，轻轻一撮，灵魂变为色泽粼粼的粉末洒在空白页上。 接着，这一页出现细密的文字，写着少女的生平： 虞姗姗，女，17岁，青草高中高三的学生。 10岁，父母车祸去世，寄居在舅舅家。 12岁，被舅舅逼迫在黑心餐厅打工，自己赚钱交学费。 14岁，学费被舅舅偷走拿去赌博输个精光，吵架时受到毒打。 16岁，暗恋的男生跟表妹交往。 17岁，高考志愿被表妹偷偷篡改。 …… 至此，人生毫无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