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满脑子想的都是眼睛。 感觉路上四处都是眼睛盯着我，这种诡异的感觉，真该死！ 能看到人就好了！ 直到看见熟悉的保安，小区就在眼前，我长舒了口气。 一路无事，让我安下心来，嘲笑自己太多虑。 我笑着和保安打了声招呼，放缓了脚步。 只是没走出两步，一股凉意直冲脑门。 我们这个小区值夜班的保安只有一个，是位姓李的大爷。 但是早上出门的时候，我才知道李大爷昨晚突发心脏病走了。 而且因为今天家属闹腾的厉害，物业也没空招新的夜班保安。 那……我刚才看见的是谁？ 我猛地回头，只见保安亭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瞬间冷汗从每一个毛孔溢了出来。 我拔腿就往家跑，然而寂静的夜里除了我自己的高跟鞋声，多了一种似有若无的脚步声。 我快它也快，我慢它也慢。 哒哒哒—— 哒、哒、哒…… 我头皮发麻，脱下高跟鞋直接扔进垃圾桶，光脚就往家里冲。 猛地关上房门，耳边再次响起一声熟悉的叹息。 我终于想起来，李大爷气管不太好，他说话总有种拉风箱的感觉。 这是他独有的声音，和我做噩梦那晚听到的叹息如出一辙。 我抵在门后，一动也不敢动，直到悄无声息，才透过猫眼偷偷张望。 门外，暗的厉害。 恍惚间我看见一团白影，白影似乎发现我。 渐渐凝结成人形，忽地透过猫眼钻进了我的眼中。 我张大嘴后退一步，可恐怖到了极致，跟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蜷缩在角落整整一夜。 天至大亮，那个白影在我始终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我走到哪，它跟到哪。 身上那股香囊淡淡的药草香，也变的更加浓郁。 我直接把香囊丢到了窗外，可那股味道始终不散…… 和白影一起始终缠在我左右，仿佛昭示着什么。 我把音乐调到了最大声，坐在电脑上开始搜索“天眼、尼苏”等等关键词。 我迫切的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最终让我搜到一条有用的信息——燔燎祭！ 古先民以为凡间的贡品始终是凡物，必须加以火烧烹饪的方式让其升天。 让神明享用，得到神的眷顾。 帖子里还配了一张图，和寨子里的壁画，还有苏晓婉的涂鸦有些相似——一场清晰的焚烧祭祀。 祭品的正是‘尼苏’，我一直以为寨子里的壁画因为年久脱色，所以尼苏没有瞳孔。 现在才知道真正的‘尼苏’就是一个没有瞳孔的眼睛。 帖子的最后，还有一句话——以眼还眼，神明将指引你看清世间的灵与恶。 我承认一直坚持的无神论，在这一刻有些动摇，我开始不自觉的思考苏晓婉的每一句话。 忍不住的想，苏晓婉是不是向神明献祭了？她是不是真的能够看见什么？ 而我看见的又是什么？